第七小節:要知道,每件事都有著正反兩面呀

 

  跟著卡諾回到翡翠分部所在的樹屋,我在他的帶領下順著枝幹往上走去,走了一會兒才抵達目的地。他伸手輕敲了下門,在裡頭傳來回應之後推開門,側過身望向我。

  我向他道了謝,邁步走入房間內。

  卡諾帶我來的地方不是之前和希芙琳小姐見面的會客室,而是位於更上方的房間。裡頭的擺設乾淨簡潔,牆邊有個堆了些許書的書櫃、房間中央則是擺放著桌椅,上頭放著茶具和棋盤。希芙琳小姐就坐在桌邊,在看見我時,她站起了身。

  「請坐,夏瑪。」她微笑著這麼說道。

  我點點頭,依言坐了下來。

  「下盤棋吧,」在我坐下後,她這麼道,攤手朝著桌面上的棋盤比劃了下,「雙色棋,會吧?我記得妳父親為數不多的正常興趣就是下棋。」

  說著,她掩嘴一笑。

  「一般般。」我答。

  父親熱愛棋類遊戲,所以我多少也涉略過一些。雙色棋算是大陸上相當普遍的一種,源自於北方,但實際來源已不可考,只知道是極具歷史性的遊戲。

  希芙琳隨手將裝滿淺褐色木製棋子的方型木盒推過來,接著從手邊裝著深棕色木棋的方盒中取出兩枚,擺上棋盤,我同樣放上兩枚棋子。佈好局後,她收回手,「妳先,請。」

  我取出棋子,毫不猶豫地落下了第一子。

  雖然不知道她用意為何,反正照做就是了,下棋而已。

  無聲的棋局持續了三回合的時間,希芙琳取了枚棋子,沒有馬上擺下,反而是抬眸望向了我,「來聊聊吧,我想聽聽妳的想法。」

  語畢,她將手中的棋子準確地擺在想要的位置。

  「例如?」我反問,伸手從棋盒中取了棋子,「如果可以,我倒想問問卡諾早上出現在餐館的意義為何。」

  「我一直在觀察妳,從妳進入分部開始。」她輕笑,「觀察是件很有趣的事,我看見我想要的,也看見我沒料到的,這很有趣。」

  她頓了下,垂眸望著棋盤,指尖輕摩擦著棋子光滑的表面。

  下完這一步,她續道:「卡諾確實是我安排的,那幾位冒險者的事我也知道。會發生這場衝突我也頗意外,但妳處理的很不錯。」

  「謝謝。」我答。手中的棋子放上棋盤,發出了聲脆響,「所以,那位矮人所說的那個因為佩服他們的好酒量,所以送了禮物當見面禮的妖精,其實也跟您有關吧?」

  「呵呵。」她抿唇一笑,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拋出了個問題,「對於大陸上的現況以及冒險者公會的定位,妳有什麼看法?隨便說些吧。」

  我準備要擺下棋子的手一頓,接著花了兩秒放好棋子並簡單思考了下她的問題。

  「……就現況而言,公會內部還算穩定,各個大分部都沒什麼問題,底下的據點偶爾會有狀況,但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公會外部。」

  冒險者公會成立至今已有兩百多年的時間。那時候,遍及全大陸的種族戰爭甫剛結束,為了避免這損人不利己的戰爭、以及當時意料之外的「慘劇」再度發生,十大種族花了好一段時間共同成立了冒險者公會,率先管住的正是這些在大陸各地冒險的族人們。

  種族戰爭之所以會爆發,源頭就是冒險者間的爭執,雙方的對立最終落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然而時間久了,難免還是有人會忘了教訓。

  「除了妖精、龍族、妖魔等壽命較長的種族外,隨著世代交替,當年參與戰爭的祖先們也一一遠離重要職務或是逐漸凋零。就我們塔克理這邊……有些人不太安份就是。」我垂眸望著棋局,「人族內部的三個國家,或者說是三個王權,除了塔克理所在的安普拉特王室主張和平外,羅亞王室似乎不太願意接受現狀,但目前仍沒什麼實質舉動……至於斯坎莫王室那邊,我去年特地過去了趟,狀況還算穩定。」

  簡單帶過這些各懷鬼胎的王室狀態,我將話題帶回大陸局面上。

  「其他種族難保沒有類似的情況,但直到目前都沒有出什麼大亂子。這兩年是公會高層幹部的交接期,難保會不會出狀況……我在想,現在局面的平靜再維持也不過幾年,遲早得鬧過幾次。」

  「那麼,妳打算怎麼做呢?」她饒富興致地望著我,「這樣的局面該如何化解?公會又應該做出什麼應對?」

  「種族之間的矛盾、各族之間的交流,該有的衝突一直都在,公會雖然調解了不少,但還是不可能顧及所有。」我語氣平靜地回答,「儘管現在沒有戰爭,但也不代表會一直這樣下去。零星的衝突並非沒有,硬是要兩個互看不順眼的人不吵不打架,他們必定會在其他地方有所交集……或者說是用另類的方式宣洩。」

  迎向她的視線,我的語氣未變,「戰爭本就不可能不發生,特別是對某些種族而言,至於規模……就要看當權者能、或是願意控制到什麼程度了。公會做不到全面阻止,能做的最多就是盡可能地減少傷害,不讓戰爭波及到太多無辜人士、甚至是擴大規模罷了。」

  現今的法塔克蘭大陸局勢還算穩定,自四百多年前開始的種族大戰之後,許多較為囂張的種族也收斂了許多。那樣波及全大陸的戰爭持續了近兩百年,不管是誰都學到了教訓──這樣大規模的戰爭不能再發生了。

  對整體而言,這場戰爭並非沒有好處,只是它的代價太大了……那是不論誰都無法再承受一次的龐大代價。

  抱持著這樣的共識,冒險者公會在各族休養生息之後,由十大種族的領導者們共同商談、選出適合的人選一步一步地建立了起來。又被稱作「種族聚集之地」的伊菲特斯也是自那時成立,隨後逐漸發展。

  當年極具意義的十族會談廣為流傳,與之相關的故事和歌謠也不少。十大種族首次的會面,在當時所需花費的努力是現在的人們難以深刻體會的。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部分仍懷有芥蒂的種族並未就此放下,被重新點燃的仇恨遲早會有擴大的趨勢。光是十大種族中,獸人與翼人的爭執、魔女和妖魔的局勢不明、人魚與矮人的互相排斥……想要所有種族都和平相處,恐怕短期內還不可能吧。

  更別提大陸上除了十大種族外,還有其他規模較小的種族存在。

  安靜持續了幾個回合,希芙琳像是對棋局起了極大興趣似地,表情專注地盯著棋盤,並未對我的話做出反應。

  幾局之後,她以一個巧妙的伎倆打破了棋盤上的僵局,我發現的晚,一瞬間陷入劣勢。

  我蹙起眉,她則是一勾嘴角,開了口,「所以,妳認為戰爭是必然會發生的?」

  「戰爭是解決方式的一種,它最簡單直接,但代價也相當地大,可說是最直白的處理方式。族與族之間的衝突一直都有,小型的爭鬥也是,冒險者公會成立的初衷是為了維持大陸和平,但我想,主要還是要避免再發生那樣的種族大戰罷了。小規模的戰爭只要不演變成大型戰爭就好,後果由他們承擔──就希望他們能三思再行動了。」

  若是真演變到不得不開戰,那恐怕會是很嚴重的情況、或是怨氣長期累積下來的後果吧。

  「我明白妳的意思了。」幾秒後,她這麼說,「但若是真的開戰,妳覺得會先開打的會是誰呢?」

  「獸人與翼人。」毫不猶豫地,我這麼回答道。

  十大種族中,就屬這兩族對彼此抱持著最大程度的不滿和惡意。就算是身為公會現任分部長的獸人沙利耶和翼人梅拉,對待彼此的態度也是冷冰冰的,大多時候甚至是視而不見的地步,兩位極有默契地都選擇了忽視對方。

  傳言,背生雙翅的翼人是勇猛善戰的獸人中分裂出來的一支,此說法雖未被考證,但支持與反對的說法各有。支持方的論點是以雙方鄰近的居住地及生活習慣、族內信仰的高度相似為由,得出遠古翼人和獸人曾共同生活過的結論;反對方則是以兩族族人本身的體格和形態迥異為由──獸人的幼年期是獸類的型態,成年的獸人才能化作半人半獸的外表,但翼人自出生起就是此般樣貌──對於這個說法大力否定。

  至於兩族的立場則頗明確──獸人認同,翼人則否,兩族爭了許久一直都沒個定論。大家都知道這場爭論背後暗藏著許多複雜的心思,但沒人願意淌這趟渾水,就算是冒險者公會也沒多少人敢介入兩族的爭執。

  獸人兇猛豪勇、翼人則是空中戰的高手,善於戰鬥的兩族可都不是好惹的。大概只有棲息於上層浮島的龍族才有這個膽量和實力阻止他們打起來吧?

  「獸人本來就好戰,近幾年新上任的首領更是如此,早想擴張勢力的他們估計再拖不上幾年就會動手;翼人那邊大概也忍受不了這樣死皮賴臉的鄰居了,要是獸人執意要開戰,他們不會不奉陪。」

  「那麼,妳認為到時該如何處理?」希芙琳再度拋了問題過來。

  我答,「別讓其他種族趁機添亂吧,起碼把範圍控制在兩族之間,不能再擴大了。」

  「總而言之,妳並不排斥他們開打。但若是戰爭的結果不如意──不管是兩敗俱傷或是發展成長時間的戰爭,那又該如何是好?」停頓了下,希芙琳在我開口欲答前又道:「況且戰爭必然會造成死傷,被捲入的無辜人士也未必不存在,獸人與翼人之中反對戰爭的也是有的,那些居民又該如何是好?放任他們這樣開戰,真的好嗎?」

  希芙琳的語氣透露著一股強勢。聞言,我果斷撤回原先的答案,沒有直接做出明確的答覆。

  「……我想要追求的從來就不是完美,或者說,在這件事上絕對的完美並不存在。能夠不造成任何傷害的辦法真的存在嗎?目前冒險者公會所維持的『和平』,難道不也只是對大多數居民們的和平而已嗎?」我直視著她,道,「獸人與翼人都是好戰的種族,想要讓他們心服口服,就得讓他們以最能認同的方式解決──也就是以實力一較高下。若是這兩族的衝突真的擺上檯面,我認為,戰爭恐怕是在所難免。至於那些反對戰爭的居民們,他們定會是股促使戰爭結束的重要勢力,沙利耶和梅拉雖是相看兩厭,但他們之所以會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就是為了捍衛他們所認為的『和平』嗎?」

  我停頓了下,手握著棋子卻也不急著下,而是花了幾秒整理接下來要說的話才又開口,「冒險者公會之所以存在,不就是為了這種局面?擁有正當理由和適當立場的公會較無介入的障礙,內部的設備和機制也能夠讓雙方在最短的時間內展開談判,再加上公會背後的勢力和力量,更確實地杜絕了說話不算話的可能性。」

  「在我看來,戰爭就是解決方式的一種。我並不完全反對戰爭,也認為開戰必有其緣由在。只要那原因不夠他們繼續戰下去,公會隨時都能介入處理,沙利耶和梅拉都是聰明人,他們能夠處理好的。」

  況且,不用說他們兩個,公會的其他人如果幫得上忙,多少也會提供他們幫助的。

  「就目前而言,幾乎波及全大陸的大戰不太可能再發生,誰也不知道當時的事是否會再上演……比起我們這些未參與過的後輩,身為前輩的您們應該更能理解公會是在顧慮著什麼吧?」

  我望著希芙琳,她則是無奈地一勾嘴角,道:「確實呢……畢竟『他們』也只是銷聲匿跡,從來就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已經徹底消失了。當時的種族大戰,如果沒有『他們』的出現,恐怕會再延續上數百年吧?」

  「在戰爭局勢僵持不下之際,突然出現的黑色種族……其名『夜族』。」

  我垂眸,低喃著這麼道。

  他們就是公會必須成立的原因,也是十大種族忌憚不已的對象。

  「當年他們出現的太突然,我們完全沒料到。光是他們出現的那晚,花精們就付出了極其慘烈的代價。」希芙琳淡淡地道,似是在回憶著戰爭當時的景象,「要不是我們和魔女發現的早,事情恐怕會更嚴重吧。」

  花精是十大種族之外勢力還算大的一族,也是第一個遭逢災厄的種族。他們是夜族現世後第一個侵略的對象,雖然最後仍成功將之擊退,但這場爭鬥可說是慘勝。

  出手幫助的妖精和魔女率先意識到了不對勁,本就是聯合陣線、又同是在他族的攻擊和挑釁下參戰的他們率先淡出了戰爭,轉攻為守。不久後,就如他們所擔心的,第二個受害的種族出現了。

  不到一年的時間,持續了百年的戰爭局勢驟變,各種族都意識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可怕存在將會造成多少危害。為了自保、為了避免步上那些受害者的後塵,各族紛紛放下了彼此間的成見,開始試圖阻止這個來勢洶洶的存在。

  他們花了好多時間和代價,才將這個黑色種族徹底擊潰。

  「夜族的出現是福也是禍,那場戰爭讓大家學著忍耐與合作,也有了忌憚和維持和平的理由。如果沒有他們,現在的大陸肯定又是另一種局面吧?」說著,她把玩著手中的棋子,將視線投向了棋盤,「要知道,每件事都有著正反兩面呀!」

  確實,大概就是換個方式思考,事情也會不一樣的道理吧?

  沉默了幾秒,希芙琳帶開了話題,問,「除了開戰以外呢?避免戰爭發生的手段總該有的吧?妳也說了是辦法的一種,其他的呢?」

  我聳聳肩,「理性溝通,大家坐下來好好談啊。但就獸人和翼人的例子而言,他們的矛盾太久太深,隱藏於背後的用意也太過複雜,真要化解也不是一時半刻就做的到的,需要時間和耐心。」

  獸人好戰,新上任的領導者似乎也有意擴張領地。獸人一族的階級意識深刻,強者為尊,就他們的價值觀來看,算是獸人的翼人若是戰敗,就理應臣服於他們,對整個獸人一族的整體戰力也能夠有所強化吧。

  對此,我和其他分部長也曾因好奇而旁敲側擊地打探過沙利耶和梅拉的想法。前者身為獸人,他認同這個想法,卻不認同作法;後者身為翼人,她對此表示了深刻的鄙視,但並不害怕獸人的進犯,只是她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至於其他族之間的矛盾或衝突,因為也沒到那樣的程度,理性溝通都還是行的通的。只要不觸及底線,最多就是小打小鬧罷了,還不會輕易擴大到那種程度。」

  所以,其他互相爭執或是不滿的種族都還維持著和平,他們並沒打算徹底翻臉,就這麼維持著「只要你不太超過,什麼事都好說」的情況。

  至於各族的底線為何就不一定了。除外,因為過於魯莽而採了底線、引發小型戰爭的例子可不是沒有,只是最後都算和平收尾了,並沒有擴張或是波及他人。

  希芙琳沒有多做評論,而是又問:「那麼公會內部呢?對於現存的體制和這場測驗,妳怎麼看?」

  「體制的話其實就跟剛才說的相關,公會的定位、關注的焦點,我的想法就是那些。」我淡淡地回道,簡單扼要,「至於這場測驗,幹部們為這件事費了多少心思,從父親那裡也略有耳聞,評分和測驗方式都不難理解緣由。不管最後如何,希望都會是令人認同的結果。」

  會讓我們外出探訪各分部,也是成為會長前必要的「遊歷」啊。

  「我了解了。」她道,接著語氣一轉,「再來……談談人族吧。妳剛提過你們族裡的一些狀況,那麼,妳對人族的現況又是怎麼想的呢?人族是少數常態內鬨的種族,對此妳又有什麼看法?」

  常態內鬨──對於這個有些奇妙的形容,我忍不住苦笑了下。

  王國之間的紛擾、甚至是內部王權的權力爭奪,對外族人而言,大概很難理解人類為何會有這種內鬥的惡習吧。

  「相較於其他種族,人類是差異最大的一族。」我說,語氣可說是心平氣和,「有的人驍勇善戰,就如同獸人、翼人等崇尚強者的種族;也有的人喜好和平,處事準則如妖精、花精一般以禮待人;也有的人如妖魔、魔女一般喜怒無常……人類是互補的,由無數個相異的個體組成了現在的群體,因此有著不同的認知、信念、信仰,會互相傷害、互相扶持,互相質疑,而後共同邁進。也許得出的答案或方向未必是正確的,但這就是人類成長的方式。」

  「藉由『衝突』來找尋前進的道路嗎,這個答案真有趣。」希芙琳笑了,「擁有極大的差異,相異的性格,與其他種族相仿的優點與缺點,最終碰撞而成現今的人族……所以魔女們才說,人族是最有意思的一族啊。」

  她看起來相當愉快,基於她的話中沒什麼好反對的點,我並沒有主動接話。

  「我了解妳的想法了。那麼接下來……讓我說些想說的話吧。」

  她斂起了笑容,抬眸望向我。

  「妳認為什麼是成功,什麼又是失敗呢?勝者與敗者,差別又在何處?」

  希芙琳的語氣平淡,她輕輕一笑,姿態優雅,接下去的話語明顯沒有要我回答她問題的意思。

  「當年維傑從試驗之中脫穎而出,成了現任的公會會長,我則繼承他的位置接管翡翠分部。然而,從試煉中落敗的那兩位,他們又真的敗了嗎?而妳的試煉,怎麼樣才是成功呢?」

  她的表情閃過一絲懷念,「勝利的方式有很多種,落敗的方式也有多種。維傑是名義上的唯一勝者,然而,其他兩位同樣是『贏家』。他們從旅途中得到了許多,就算不是會長,他們也有能力讓自己的分部、甚至整個冒險者公會變得更好。至於未來的冒險者公會會是什麼樣子,取決於現在眾分部的幹部們。你們未來會將這個公會導向什麼方向……我很期待。」

  希芙琳手中毫不猶豫擺下的棋子發出了脆響,直接將又拉鋸了陣的棋局定下了勝負,「希望妳能清楚妳要的是什麼,並且不後悔地去執行它。」

  我輕輕頷首表示理解。

  往後靠上椅背,她又道:「至於其他的事……首先,要請妳跑一趟翠芽分部了。」

  翠芽?花精一族的分部據點?

  似是看出了我的訝然,希芙琳解釋道:「我要妳去那邊取一樣東西,這就是我給妳的最後一道考驗。至於之後妳需要做什麼、該怎麼做,薄荷會告訴妳的。」

  沒記錯的話,她所說的應該是伊特菲斯總部那邊的幹部,技研部底下的組長之一、花精一族的薄荷。

  妖精和花精的關係一直都不錯,這要求倒是不意外。但她只說了「取一樣東西」,要取什麼?

  抱持著疑惑,我直接問了。

  「到時候妳就知道了。」希芙琳笑了笑,這麼答道。

  ……看來得在這事上留點心了啊。

  「總之,薄荷會在那裡等著妳,妳若準備好了就盡早啟程吧,結束後也不必再回來找我。」她總結道,「那麼,就這樣,祝妳好運。」

  同時,她也宣告了這場談話的結束。

 


開始拓展世界觀ww

原本想說要把十大種族有哪些提過一遍,還很認真地想了一堆看起來很對稱(?)的句子,結果發現沒地方塞orz

......好吧,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地方放的。

話說這種背景龐大的故事寫久了就會想開始寫一些背景簡單的東西,可是可是我好像沒有背景簡單的坑啊(泣

嗚嗚只好來寫點有趣的東西了,例如某些孩子的八卦什麼的(?)

以後再說ww

 

寒假最後一更,這寒假意外碼了超多字──雖然有一半是奇怪的文章和不能放的外篇哈哈

不過也有些本來想做但後來都沒個影的東西......算了等之後再畫吧=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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