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小節:不聽矮人言,吃虧在眼前

 

  一瞬間的錯愕過後,我連忙四下張望了起來。熟悉的景象彷彿原先就不存在似地,眼前的空地異常地「乾淨」,就像我們還沒抵達的樣子。

  但眼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卡諾不見了!

  幾秒前他還站在我身側,我甚至沒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卡諾?」我試著喊道,企圖找出那名少年的身影。卡諾沒理由隨便消失的,我不覺得他會在這種狀況下亂跑。

  ……這很奇怪啊。

  我壓下對於眼前異常的驚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如果說原先待在這裡的冒險者會消失是因為什麼意外,那卡諾的消失就真的是個謎。這就好像……有什麼把我們隔離開來了。

  會是什麼?在我們走過來、返回到營地的這段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試著回想剛才的情境,同時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柄短劍作為護身用。

  剛才想說只是談個話,出來時我可說是什麼都沒拿,其中還包含了慣用的長劍。

  不得不說這點很麻煩,不過好在指上那枚空間戒指就是我絕不離身的東西之一,裡面該有的防身物品還是有的。

  我握著劍,又嘗試喊了卡諾幾次,確認再怎麼喊大概都不會得到回應後,我便將注意力移回身周的環境上。

  和記憶中的場景比對了下,這塊地確實是我們選擇紮營的地方沒錯,就只差該有的人事物全都消失了而已。

  除非發生了什麼意外,不然他們沒理由突然離開的。但以我們剛才所在的位置來看,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不可能沒注意到。

  所以很有可能的,就是這裡有誰做了手腳,而正從外頭回來的我們不幸中了招。

  幾乎是我推測至此的同一瞬間,眼前的景象變了。

  首先颳起的是風。

  強風帶起了地上的砂石,並在幾秒內便成了堪稱沙塵暴的地步。我以手護面,微瞇著眼觀察著四周,眼前的景象幾乎難以看清,但隱約地,我從中看到了數道身影。

  而後是各式各樣的雜音,風聲、話聲、爭執聲,還有人們的騷動及刀劍的碰撞聲,我有種自己正置身於戰場之中的感覺,但又好像是一個深陷其中的旁觀者。

  強風與沙幾乎讓我看不清周圍,我往後退試著想退出沙塵暴的範圍,但舉目所及幾乎沒有絲毫空隙,在這空檔中我反而是吃了幾口沙。

  這樣的異常肯定有什麼突破點,但是,在哪裡?

  我張望著想從中找出任何可以幫助我改變現狀的地方,越看卻越發現這似乎是場死局,而那風沙幾乎快將我吞噬。

  我幾乎要以為眼前的局面沒有任何轉機了,然而──

  「夏瑪小姐!」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呼喊聲清晰無比的響起,下一秒所有的騷動竟都平息了。

  重新睜開眼,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地面上,卡諾正一臉焦急地望著我,「妳沒事吧?剛才的咒術藏得太隱蔽,我一時沒來得及發現,注意到時妳已經中招了……真是對不起……」

  他似乎很著急的樣子,通用語中夾雜了幾個妖精的詞彙。

  「等等……你說什麼咒術?」

  我撐起上半身,單手按著還有些發暈的頭問。周圍正是我們離開前的營地,此時不知是發生什麼事,幾乎大家都醒了,正彼此交談著什麼,弄得四周有些吵雜。

  剛才空無一物的平原和劇烈的沙塵就彷彿幻覺一般,我一時間有些茫然。

  「小艾!」原本也在人群中,注意到我醒了的加莉西直接拋下傑爾衝了過來,「妳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卡諾接著道:「因為鱗翅蟲趁亂來襲的關係,包含妳在內有幾個人中了毒,雖然前輩們及時替大家解了,但可能還有些影響……」

  我反射性搖了搖頭,「……沒事,有點頭暈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麼說來我剛才經歷的那些也是中毒了的關係嗎?

  記得變異鱗翅蟲的毒有致幻效果,要說那些是幻象好像也挺合理的。

  加莉西鬆了口氣,又接著道:「沒事就好……哎,剛才起來看到妳不在真是嚇死我了!大家都亂了,還差點打起來了!」

  我越聽越糊塗,只好先打斷她,「等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誰跟我解釋一下?」

  「有誰在這邊下了會讓人昏迷的咒術,然後引了鱗翅蟲過來,大家都失去意識,叫不醒。」冷靜下來的卡諾解釋道:「我們踩進咒術範圍時,妳也中了法術,我因為有師父給的護身符,所以沒有中。後來就發現有鱗翅蟲朝我們這裡靠近了,我叫不醒前輩和大家,猜想是因為咒術的關係,就花了點時間找出咒術的的陣眼,先把它破解掉了。」

  「要說的話,若不是卡諾,我們恐怕得全栽在這裡了。」卡諾講得輕描淡寫,加莉西便跳出來補充了,「他點了薰香讓魔獸有所顧忌,沒一鼓作氣全撲上來,又拆掉咒術叫醒我們,我們才能即時應對來襲的鱗翅蟲,還發現了引發這些事的兇手。雖然有幾個人被鱗翅蟲咬到而中毒,但妖精們醒來後也快速處理了。總之都是他的功勞唷!」

  「原來是這樣。」該說是幸運嗎……還好卡諾沒跟著中招,不然大家都危險了,「那,你們說的兇手是……?」

  「有幾個不見了,就剩他們四個。」加莉西伸手一指,直接指向了人群中央,「他們放了一種詭異的薰香,混在妖精們提供的那些薰香裡根本分辨不出來,而正是那些吸引了鱗翅蟲過來──昨天我們突然被攻擊也是因為他們,那些魔獸並不是被追趕,而是有什麼吸引著他們往這邊瘋狂地衝來!」

  居然是這樣?

  我皺起眉順勢望去,這才注意到那幫本就不合群的獸人此時正倒在人群中央,不知是沒醒還是被敲昏的,而他們的領導者……至少是名義上的,釉歲也站在人群中央,此時臉色陰沉的可怕。

  作為同行的發起者,巴克斯主動走到釉歲面前,「我想,你需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眾人安靜了下來,視線都集中在中央的妖魔少年身上。釉歲閉了閉眼,隨後坦然而毫不畏懼地迎向眾人的視線,「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先讓大家在火堆旁圍成了圈後,我們便安靜地聽著釉歲的說明。

  從剛才加莉西他們又補充給我的訊息,我知道今晚的騷動是釉歲他們這團中的某位引起的,現在看來似乎是另外幾名一直神秘地鮮少露面的成員,包含了據說是他們實質領導者的那名女妖魔。

  「首先,我們這團的領導者不是我,是團裡另名女妖魔。」他說。由於是之前矮人們提過的消息,我對這點並不意外,「至於今晚發生的事,我事先完全不知情。」

  才剛說到第二句,就有矮人跳出來質疑了。

  「你是想說這整件事情跟你無關?」錫達爾大聲質疑,「差點害我們全死在這裡,你好意思這樣開脫?」

  「我跟她之間是雇傭關係,或者說是一場交易,」釉歲的眼神閃過一絲狠戾,但這並未反映到他的語調上,「我替她辦事,她要我擔任這個團體的團長,跟他們走這段路,就這樣。其他事我無權過問。」

  如果他沒說謊,這很可能就表示他只是代罪羔羊。畢竟發生這樣的事,現在究責起來,身為團長的他絕對首當其衝。

  「呸,說不定你只是想把責任堆給他們,好讓自己脫身!」錫達爾擺明了就是不相信。

  但要說不相信的,在場其實也不只他一個。

  「如果是這樣,我為何不直接跟他們逃走就好了?」釉歲冷笑,一句話賭了其他人。他又橫了地上那群獸人一眼,「這群獸人是跟著她的,但我猜是她隨意找來的雜工,另外那兩位更像是她的同伴,但一直表現得很沒存在感。」

  是棄子嗎?

  我望向依然昏迷不醒的獸人們,心理這麼猜想。

  他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但要完全說服眾人還差得遠。其中一名妖精聽了他的話後詢問,「你們的交易內容是什麼?那位女妖魔又是誰?」

  「……她自稱十四奈,高階妖魔。我以前並不認識她,但一個月前她突然找上我,提出交易。她擁有我需要的東西,當時的我只能答應她,哪怕她提出的條件不對勁。」釉歲停頓了下,「至於原因……是因為這個。」

  說著,他伸手拉起了包覆手臂的衣袖,露出了底下的手臂。

  「能夠解毒的藥方和作為必要藥材的變異鱗翅蟲,這就是她的交換條件。」

  暴露在空氣中的那條手臂呈現異樣的蒼白,上頭佈滿著詭異的青黑紋路,隱約間還透露著一股不祥的氣息。一時間周遭響起了數道驚呼聲,大家對這景象各自做出了不同的反應,唯一鎮定的反倒是中央被圍觀著的釉歲。

  「這毒……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除了答應她的條件,我別無選擇。」

  釉歲的語氣平靜,一雙眼卻彷彿燃燒著壓抑的怒火。他垂眸望著自己手上的痕跡,面無表情地將袖子拉回原處。

  我忽視掉身週的騷動,仔細思考著手邊擁有的訊息。彷彿有條看不見的線將他們全連結在一起,卻纏的死緊找不出能解開它的線頭。

  能夠吸引鱗翅蟲的薰香。

  平原上發現的、來自莫格拉爾礦區的晶石。

  和鱗翅蟲相關的藥方。

  意圖不明的女妖魔十四奈。

  會不會……造成這些騷亂、讓瑟雷爾竊取晶石到這裡、影響了鱗翅蟲生態的幕後黑手,就是那名女妖魔?

  我緊蹙起眉。雖無證據,但要說這兩件事無關實在是令人懷疑,但如果真是這樣,她到底想做什麼?

  至於釉歲中的毒又是怎麼回事?雖然詳細狀況他並沒有說明,但我從未見過有哪種毒發作會是那樣的……難道也跟鱗翅蟲有關?

  我越想越困惑。

  整場討論最終也沒能得出什麼定論,只是釐清了狀況並確保了對嫌疑犯們的監控。然而鬧了這麼一齣,除了負責守夜的幾位,各自回到馬車內的大家也幾乎沒心情睡覺了。

  我躺在位子上望著車頂,腦中都是釉歲手臂上的那些痕跡。

  對於這些怵目驚心的痕跡,妖精們似乎頗有興趣,在釉歲交代完來龍去脈後便抓著他的手研究去了,現在是凌晨三點多這點似乎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不過倒也不是說釉歲的嫌疑就這樣洗清了,只是對於露出那樣神情的他,要說是裝的似乎也太過牽強了。

  那名名為十四奈的女妖魔最後遵守承諾留下了釉歲需要的東西,這點也讓他的說法增加了些可信度。我自己是傾向於他沒有說謊,但事實是如何,可能得等妖精們的調查了。

  他們預計明早便脫隊,還會帶著釉歲及那些已被嚴格看管的獸人們離開,而我們則繼續原先的旅程通過這座平原。

  雖然戰力減低難免令人擔憂,但路程已過了一半,再加上鱗翅蟲最密集的那段已經走過,剩下的我們也不是沒辦法對付,最終便這樣拍板定案了。

  隔日早上,為了讓大家有足夠的休息時間,隊伍比預計的還要晚出發。倒是莫名有精神的妖精們已決定啟程了,在出發前卡諾還偷偷過來跟我們告別,隨後他們便靜靜地離開了隊伍。

  等到大家用完早餐並收拾完畢後,我們再度出發。一路上大家都保持著警戒,兩名蓄勢待發的侏儒也被緹露趕進車裡休息,氣氛有些壓抑,但最後我們還是平安無事地走出了平原。

  我看見不少人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由於大家的目的地不盡相同,我們在離開平原一段距離後暫時停了下來。緹露、兩位矮人和巴克斯他們要繼續往東行,我們和花精們則是要往北進入翠芽花海。

  重新分隊後,我們便告別了對方,各自駕著馬車往目的地前進。

  翠芽花海是大陸上著名的美景之一,擁有相當豐富的花卉種類,隨著季節的變換展現著不一樣的風采。翠芽分部就位於花海東境,鄰近主要幹道,我們順利在下午時分抵達了分部。

  傑爾在抵達分部前就先跟我們分道揚鑣了,他興致高昂地跑去打聽自家弟弟妹妹們的消息,只說都在這邊的話總會再遇到的。

  翠芽分部的外觀就如同植物一般,翠綠色的藤蔓交錯纏繞,根據目測大約有四層樓高,上頭還長著各式各樣的巨大花朵。植物底部有著一扇敞開著的深棕色木門,門上方的木牌則是用著大陸通用語寫著「冒險者公會翠芽分部」。

  才剛踏入分部,一名花精少女就先迎了上來。我微微挑起眉,對於她的出現有些意外。

  「葵?」

  少女燦金的長髮垂在肩上,髮絲末端微捲,眼眸深棕,嘴邊掛著閑靜的微笑,她的頭側還有著一朵色澤鮮豔的向日葵,我一眼就認出她是翠芽分部的現任分部長──葵。

  「我想說妳差不多要到了,就先下來看看。」葵說,伸手往後方樓梯的位置示意了下,「這邊請,薄荷已經在上面等妳了。」

  「好。」

  於是在抵達翠芽沒多久,我們放下行李後就直接辦正事去了。雖然對葵準時出現在這裡這點有些訝異,但想到來這裡要找的對象是那位薄荷,想想好像也不意外了。

  大部分的人在見到薄荷的第一眼,都會對他清秀端正的面容感到印象深刻,但在和他相處了五分鐘後,這印象便會被快速遺忘,並重新貼上「能不相處最好」的標籤。

  原因在於,薄荷給人的第一印象雖然是秀氣、知性等等的詞句,但他的毒舌刻薄也是十分有標誌性的——強烈到令人覺得他根本是個傲慢的傢伙,偏偏他也確實擁有傲慢的本錢。

  「——嘛,雖然大家多半都是這麼想的,但請妳們相信,薄荷他只是嘴巴壞了點,其實沒什麼惡意的。」

  領著我們穿梭在翠芽分部之中,葵輕笑著這麼說道。

  「雖然是知道,但還是有點難招架啊。」我苦笑。

  「那位薄荷,應該不會刁難妳之類的吧?」加莉西湊到我旁邊問道,語氣有絲擔心。

  「這個嘛,過程熬過就可以了,等等妳應該可以去旁邊等。」我誠心建議。對於薄荷,同為技研部出身的我多少也有了解,甚至也接觸過一兩次,對於他的習性也多少有些了解。

  但加莉西明顯一頭霧水,我聳聳肩,「晚點再跟妳解釋吧。」

  走沒多久,我們便抵達了翠芽分部的技研部,走在前頭的葵帶著我們來到一間研究室外,大力敲了敲門,「薄荷,我是葵,夏瑪小姐來了。」

  大概隔了三四秒,一道冷冽的嗓音從內傳來,「進來。」

  葵推開門一看,隨即回頭對我們苦笑,「艾莉安進去就好吧,這位……嗯,小姐該怎麼稱呼?」

  「啊,我叫加莉西。」

  「那加莉西小姐,請隨我來。」

  葵讓出空間讓我進去,改而去招呼加莉西了。我跟她們揮了揮手說了聲晚點見,便進了研究室。

  研究室中只有一名青年,滿桌的實驗器材呈現亂中有序的狀態。薄荷看也沒看我一眼,語氣如我印象中般的冷淡,「右邊有磷光粉,拿去跟左邊試管架上第三瓶藥水混合後拿來。」

  ……我就知道,在薄荷研究期間跑來找他的後果就是變成免費助理,而且還沒有推辭空間,所以靠近他這間研究室外的座位根本沒半個花精啊──!

  我認命的照他的指示將藥水調配完畢交給他。早點幫他完成研究,早點辦正事──這是大部分人認可的、對於進入研究模式的薄荷最好的應對方式之一。

  至於其他的應對方式就是跑得越遠越好,但不幸的是這點並不適用於現在的我。不過也幸好我是技研部出身的,所以還不至於對他的指令手忙腳亂,搞到最後被暴怒的薄荷轟出去……

  一頭栽入了薄荷的研究中,沒想到最後居然一路做到了晚上才結束。

  我呼出了一口氣,稍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薄荷從頭到尾沒有解釋這些是幹什麼的,但他對於最後完成的幾罐藥水似乎很滿意的樣子。旁邊用來記錄的紙張密密麻麻地寫著字,記錄的正是藥水的研究配方和各種材料的適合程度與效果,此時的薄荷正抽出另外一張紙將研究的結果和確認藥方重新寫下來。

  我隨手將一些用完的器具拿去清洗,其他沒有動。等到薄荷抄寫完畢後,我正好把最後一個燒杯擦乾淨放回架子上。

  「拿去,希芙琳交代的東西。」薄荷拿了一顆有一個指節那麼大的種子放在我面前,「看在妳沒幫倒忙的份上,就不刁難妳了。」

  「謝謝。」我伸手接過,決定不對他第二句話表示任何意見,「請問這是……?」

  「種子啊,沒見過嗎?」薄荷反問,在我無奈補充前又說,「讓它發芽,妳的試煉就算過了。」

  「這是什麼植物?」我打量著種子,抱著會被他的毒舌攻擊的心理準備詢問。

  「自己研究,都告訴妳還測驗什麼?」薄荷邊整理東西,頭也不回地淡淡說道。

  ……好吧,說的也是。

  這顆種子外觀呈現深棕色澤,看不出是什麼植物的種子……這可能得再研究一番再來看說該怎麼種植了。

  說到植物,大陸上幾乎沒人能比花精們更熟,所以基本上不是去找花精們幫忙,就是得再另外找人了。

  「對了,先告訴妳,為求公平我已交代其他花精,若是有人來問這個種子的話千萬不能告訴他,所以建議妳另外找辦法。」薄荷冷淡的嗓音響起,直接幫我刪去了一個選項。

  好吧……那可能得回去一趟了。

  拿到了任務要的物品後,我乾脆地幫薄荷整理完東西才帶著種子離開。此時天色已暗,不過還是可以聽見外頭祭典的聲音。

  花精的花靈祭啊……印象中好像是這幾天的事,加莉西應該出去逛了吧?

  我想了想,決定先回葵提供的房間休息,反正祭典明天再去逛也不遲。

  晚上等加莉西回來,還要跟她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對於要找誰來幫忙調查這顆種子,我心裡也有人選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我挺困惑,如果說只是要來拿這顆種子而大老遠跑這麼一趟,好像有點太多此一舉了?要說的話,希芙琳小姐直接拿給我也行啊?

  ……明天再去找薄荷一趟好了,不過得先釐清希芙琳小姐的用意才行。

  回房間先洗了澡,我帶上輕便的行李到樓下餐廳用餐。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加上有祭典在的緣故,餐廳裡可說是沒什麼人,因此我得以高效率的用完了晚餐。

  飯飽後回到房間,裡頭暗著燈,顯然加莉西還沒回來。我走到窗邊打開窗,從這裡可以看見遠方祭典的燈火。涼風從外吹入房內,我伸手將臉側的髮絲撥至耳後。

  明明是舒適的夜晚,望著遠方景象的我卻難以放鬆下來。

  輕嘆出一口氣,我靠在窗邊,任憑自己被紛擾的思緒淹沒。

 

 


嗯,距離我上次更文好像是兩個多月以前的事了

說到原因,總之就是在拖稿啦,最前面那段卡住後就跑去寫別的東西了,就是一坑堵住後就去寫二坑三坑四坑的道理(逃

不過還是打算照原訂計畫在暑假結束前把第一集寫完,只要接下來沒有突發事情得提早回學校,應該就可以寫完的……吧?

 

是說最近入了Minecraft的坑,趁著暑假耍廢時就玩起來了,還順便追了好多個實況主,

事實上最近幾天碰到有直播的話,我都是一邊看影片一邊把小說開在旁邊寫的喔XDD

目前在挑戰用創造模式蓋某個地方,如果我成功蓋出來再看要不要放上來吧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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