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無月之地

　　「說到學園的傳說……潘德拉的不可思議呢？最經典的。」

　　時間漸晚，然而大部份的人都還不覺疲憊，除了希羅達和白鳥先回去休息外，他們仍待在客廳裡玩遊戲、吃零食兼閒聊。

　　而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地，話題就轉到了潘德拉的「不可思議」上。

　　「不可思議？哇，好久沒聽到潘德拉的傳說了！」聽到感興趣的話題，江雅茜猛地回過頭，喊完後還記得回來進行自己的回合，將挑好的牌丟了出去。

　　朝倉櫻接著丟出上一秒就準備好的牌，同時說道：「那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吧。現在有幾個了？」

　　「五個，分別是『不存在於課表上的一堂課』、『圓塔的白衣幽靈』、『螢光之森的秘密通道』、『圖書館裡的全知之書』、『藥草小精靈』，目前是這些。」提起這個話題的喬依妲侃侃而談，顯然情報頗充足，「學姊聽過嗎？」

　　「喔喔！那堂課的話，從我們那時候就有了！」江雅茜驚嘆道，「不存在於課表上的神秘課程！」

　　還在摸索這牌怎麼玩，動作較慢的東方被話題吸引了注意力，於是便問，「不在課表上的課？」

　　「就是在選課表上看不到，但實際存在的一堂課。據說有極少數的學生會在拿到選課表時，發現課表上除了必修課外還多了『那堂課』。」喬依妲頓了頓，刻意壓低嗓音續道，「重點是，如果不去修課，或是透露出去的話就會受到詛咒喔。」

　　「所以有些人拿到選課表前都會祈禱一下，就是怕出現那堂查不到的課。」安瑟莉補充，「畢竟不曉得內容是什麼，完全沒有情報。」

　　聽起來挺神秘的。東方想起自己半學期前的選課經驗，對了，下學期的選課好像也快開始了吧？

　　「有人試過不去上嗎？」他好奇地問。

　　「不好說吧，畢竟會大肆宣揚的人應該也很少，再說，或許那堂課本身就會讓人想保密，又或者其實只是謠言罷了。」

　　三兩下選好牌的葉黎元模稜兩可地道。他是沒碰過，但以前偶然接觸過那方面的訊息，對於那堂「神秘的課」存在的可能性、內容和目的也有一些推測。

　　這傳言大概是真的。

　　「哎，這麼聽來，說不定是什麼幸運課程呢。」繞了一輪又回到她，江雅茜一心二用，一邊選牌一邊感慨，兩邊都沒落下，「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修的一堂課，課堂上會傳授什麼獨門秘笈之類的！」

　　「妳想太多了，雅茜。」朝倉櫻淡淡地把她的異想天開否決掉。

　　「欸？櫻姊姊修過嗎？」

　　「沒有。」

　　「那妳知道那是什麼課囉？」

　　無視了她的期盼，朝倉櫻搖搖頭，「不知道。」

　　「好吧……」

　　專心吃東西的夏琋收回一點注意力。身為一個不愛按表操課的人，如果哪天她的課表上出現這堂神祕的課，她大概還是會順從本心，想翹的照樣翹掉。

　　沒加入話題的魏南徹站在零食桌旁替自己沖了杯茶，微微斂下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不以為然。

　　「再來是女生宿舍的部分。」喬依妲繼續說，「聽說，有人見過在大半夜的時候，圓塔的走廊或是周遭會出現一名身穿白衣的身影。」

　　她往自己的衣擺下方比劃了下，「長長的袍子，而且是白色的，那道身影還留了一頭長髮。看見的人以為自己遇到鬼了。」

　　「……宿舍有鬼？」安瑟莉整理遊戲道具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了喬依妲，後者點點頭，像是在肯定地說妳沒聽錯。

　　不過，喬依妲還是替自己聽到的傳聞加了點保險，「當然都是聽說啦，這種傳言什麼的，大多都是從聽說開始的嘛。」

　　葉黎元心有戚戚焉，但相當低調地什麼也不表示。

　　「看見的人好像是一年級生吧，我也是輾轉聽來的。聽說那天有人在圓塔二樓聽到尖叫聲，衝出去看時，卻只看見一個被嚇到落荒而逃的女孩子，一問之下，她說她看到了鬼，樣子就是我剛形容的那樣了。」

　　薰月手一抖，手中杯子裡的液體晃了晃，但好在沒灑出來。

　　她本就安靜，再加上位置剛好在角落的零食桌旁，大家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喬依妲身上，因此沒人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

　　「潘德拉也會鬧鬼嗎？」葉黎元好奇地問。要知道他在這裡待了四年多，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傳聞。

　　「按理來說是不會，但這也不一定。」喬依妲對此持保留態度，「畢竟學園也是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嘛。」

　　有道理。葉黎元暗忖，接著又想到，他們組裡不就有個天賦能力與此相關的人嗎？

　　於是他轉頭望向另一端正在休息的黑髮少女，「薰月怎麼看？」

　　先一步恢復面無表情的少女思考了下，得出結論後認真地回答：「……也可以這麼說。」

　　說是鬼魂，但她在學園裡使用天賦能力，與在這個世界使用天賦能力的結果不太一樣，感覺也不太相同。但若要解釋……她輕蹙起眉，這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說的盡的。

　　江雅茜感到相當驚奇，不禁追問道：「欸──那如果妳在宿舍使用天賦能力的話，是不是就能驗證這個傳說的真假了？」

　　「……我不知道。」薰月沉默半秒後這麼回答。不想再繼續這部分，有意想轉移話題的她便主動提問，「下一個呢？說是螢光之森的通道，那邊有連接著什麼嗎？」

　　隱約察覺少女的小心思，葉黎元刻意不接腔，沒發覺的江雅茜則還想追問，卻被朝倉櫻先一步開了口。

　　「螢光之森的通道是不久前才有的吧。」將手中最後一張牌丟出，宣告勝利的朝倉櫻往後靠上椅背，輕鬆地望著剩餘的戰局，姿態就像是她此時開口只是恰巧，「我還在潘德拉念書的時候，螢光之森還只是片普通的森林而已。」

　　江雅茜一下被轉移了注意力，「櫻姊姊不是超──久以前的學姊嗎？」

　　「嗯，所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朝倉櫻淡然地點點頭。

　　「那個通道據說是這幾年出現的，大概七八年前吧。」喬依妲接口說明，「出現時間不定、具體位置不明，就我知道的，曾經碰過的人也沒敢進去，所以也不知道那到底是通往哪裡的。」

　　「如果真碰上了，會有人敢進去嗎？」安瑟莉對這點抱持懷疑。

　　「不知道耶，不過我是不敢啦。」喬依妲吐吐舌，「雖然說學園裡不會死人，但萬一被傳送到學園以外的地方呢？還是不要隨便進去比較安全。」

　　聯想到時空迴廊的那些門，東方轉頭望向了在他認知中知道很多事的葉黎元，後者見狀後聳聳肩，低聲回應，「是我的話，大概只會跟它合影留個念吧。」

　　他知道的是另一個，這個傳說他就不清楚詳情了。

　　喬依妲續道：「我們班上曾有人想去堵這個傳說，不知從哪聽說凌晨三點遇到的機率高，就拖了一群人跑去夜遊，但最後聽說無功而返，策畫這場夜遊的人還因為吹了一夜的冷風著涼，連帶拖著幾個人一起感冒了。」

　　「噗，他們蹲了一整夜嗎？」被戳到笑點，江雅茜追問。

　　「對啊，結果超過一半的人把那天早上第一節課翹掉了。」喬依妲一攤手，「那堂可是魔藥學，我們這屆碰上的是歐克老師喔，他最討厭人遲到跟翹課了。」

　　「我聽說過這件事，那個人是柯因吧？」黎蘭卡確認地問。他隱約記得自己一年級時，某位室友就是打著「驗證傳說」的名號一整晚不在房間，甚至隔天一早他起床時都還沒有回來。

　　「就是他喔。」喬依妲點點頭。

　　……噢，柯因，火之院二年級的核心人物，一個奇葩。

　　葉黎元從腦海中的情報庫挖出了這個名字對應的資訊，他知道這個人，因為行事作風相當有個性，他還是四年級時就聽說過了。

　　「不過，為什麼火之院的人也會因為著涼而感冒啊……」東方很納悶。會冷的話，自己點個火不就好了嗎？

　　「你不能用常理去衡量一個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坐最近的葉黎元一本正經地回答。

　　「如果是那個柯因的話，這其實也說得通。」黎蘭卡的說法則委婉許多。

　　「我們當時也問過這個問題，雖然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所以沒說，但其他人可不會幫他隱瞞。」喬依妲開口似是想提供正解，下一秒卻是點了另外一個想裝作不存在的人，「魏南徹，你那時候也去了吧？他怎麼說來著的？」

　　一下成了眾人視線的焦點，魏南徹淡然地放下茶杯，懶懶地朝喬依妲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那傢伙嫌那樣破壞氣氛，誰知道他信了什麼。」

　　「真意外，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去夜遊的人。」一邊動手洗牌，朝倉櫻一邊這麼道。

　　葉黎元低頭憋笑。他是想說但不敢說，就怕對方在這裡反擊的他啞口無言，但學姊這麼感慨了，他倒是很好奇魏南徹會怎麼反應。

　　「誰知道呢。」沒有反駁什麼，也沒有做出任何解釋，魏南徹只是四兩撥千金地這麼回應。

　　「那你們有什麼收穫嗎？」江雅茜接著問，興致勃勃的表情像是寫著「我好好奇」。

　　「沒有根據的傳聞能有什麼，硬要說的話，那傢伙只得到了感冒吧。」魏南徹的語氣有絲嫌棄。

　　「還有被加進歐克老師的黑名單。」喬依妲接著說，然後反手指了指被她賣了的魏南徹，「順便一說，他會跟去夜遊，主要是因為他跟柯因剛好是室友啦。」

　　葉黎元有些懷疑。這傢伙會因為是室友就跟去？他才不信。

　　但不管他信不信，魏南徹明顯沒有再開口解釋說明的意願，也沒人再追問，葉黎元只好放棄追究這點。

　　至於要他自己問？他承認，他就慫。

　　「那麼，『圖書館的全知之書』呢？」葉黎元回頭問道，表現出一副「我好好奇我沒聽過」的模樣。

　　東方跟著回頭望向喬依妲，滿常去圖書館的他倒是沒聽過，這名稱也讓他有興趣。

　　「這個也很久了，據說是從潘德拉創校初期就有的。」當年念書時也滿常待圖書館，風易這麼道，「不過到我們那時候，都還沒人知道該往哪一區找才能找到那本書。」

　　「關於這點現在也還是個謎。」喬依妲補充。

　　「長跑圖書館的有不少都聽過這個傳聞，不過實際見過的似乎只有管理員。」黎蘭卡對這傳聞也有些了解，「但直接去問他的話，他只會含糊其詞。」

　　「學長問過？」東方問道。

　　「我朋友問過。」

　　「會叫做全知之書，是因為裡面紀錄了很多東西嗎？」其實也曾調查過但無功而返，主動提問了的葉黎元繼續自然地裝無知。

　　「聽說能在圖書館找到這本書的人，就能從中得到一個任意問題的答案。」喬依妲回應，「不覺得挺神奇的嗎？先不論真實性，能解答任何問題感覺就很不可思議。」

　　她的天賦能力雖也屬於情報偵察相關的力量，但她只能讀出「過去」，未發生的事並不在她可知曉的範疇內。然而正因為清楚「情報」的力量，她能想像這本「全知之書」若真的存在，那它的力量有多可怕。

　　「如果傳言為真，我想，它還是繼續藏在沒人找的到的地方比較好。」同樣明白全知的可怕，朝倉櫻深表同感。

　　確實很神奇。東方考慮起要不要去打聽看看。

　　『你想試試這個嗎？』安羅西亞問。

　　『不知道如果問它我的過去，是不是會有答案。』東方半信半疑，『但不太可能靠這個啦，畢竟只是傳聞，感覺不太實際。』

　　「但如果真能找到，我也想試試看問問題！」江雅茜興致勃勃，雖然她也不可能真跑回去圖書館裡找。

　　「雅茜想問什麼嗎？」風易問。

　　「嗯……暫時還沒想到，但如果只能問一次，那應該要問很重要的問題吧？」江雅茜擰起眉，思索了幾秒，「像是什麼很深奧難解的問題之類的？」

　　「像是今天晚餐吃什麼？」風易反問。這個問題，江雅茜一星期起碼問冥煙三次。

　　「像是高等術法學的期末考卷題目。」朝倉櫻提出了頗現實的問題。要知道這科好幾年來當了多少人，偏偏還是必修。

　　「像是問螢光之森的通道是通往哪裡？」東方突發奇想。拿傳說問傳說，感覺很有趣。

　　「或是問那堂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黎元舉一反三。

　　像是問與器靈相關的各種情報。夏琋默默開了第三包餅乾，這世界的東西還滿不錯的。

　　像是問他一直得不到答案的那個問題。魏南徹拿著杯子往廚房走，為了避免今晚睡不著，他還是別再泡下一杯好了。

　　喬依妲開口，「像是問隊長──」

　　「咳、下一個！」安瑟莉直接出聲阻止。聽這個開頭就知道喬依妲要說什麼，她可不打算讓今晚的休閒時光變成喬依妲的傳教大會。

　　「……好吧。」喬依妲面露遺憾，但也沒繼續堅持，「下一個……嗯，是藥草小精靈吧。」

　　「對。」安瑟莉默默鬆了口氣。

　　「這個就比較多人碰過了。校舍裡的魔藥學教室，大家都去過吧？如果用完實驗室卻沒把器材和場地收拾乾淨的話，會遭到藥草精靈的報復。」

　　「這個我碰到過。」安瑟莉說，還有些小尷尬，「那天實作做太慢，又為了趕下一堂課，我們這組漏收了一組試管，結果下次上課時出現了幾次奇怪的失誤……像是頻頻被藥草割手，基礎藥水一直調不好，連初級藥水的配製都意外連連……後來費莉西蒂老師過來一看，就問我們是不是上次沒收好東西。」

　　「這麼嚴重？那老師通融了嗎？」江雅茜問。

　　「沒有，那次就依未完成計分，老師還讓我們找一天時間來打掃實驗室，說是這樣下次才會順利。」

　　「真的有用？」

　　「嗯，這算是讓小精靈消氣了吧？」還好之後就沒再出莫名的狀況了，要不然他們可能會面臨被當的危機，費莉西蒂老師的課，平時實作成績佔總成績的一半啊。

　　「聽起來它是個好精靈。」東方評論。雖說被「報復」的人大概不會太開心，但只針對沒復原場地的人，想來它只是愛惜實驗室。

　　「但如果是在想上廁所、趕下一節課、下一節課又要馬上考試的情況下，大概只會想把它抓下去做藥水。」葉黎元忍不住道。

　　「這話聽起來，該不會是你的親身經歷？」不知哪時從廚房回來的魏南徹在經過葉黎元時，狀似無意地這麼問。

　　「當然是聽說的。」葉黎元反駁。就算是沒錯，這時候也只能裝作「只是某個學長的經歷」才行，不然很容易被拆台。

　　不久前知道了對方的秘密，東方懷疑魏南徹沒說錯，但他沒可能在這時質疑葉黎元。

　　青年沒死抓著這點不放，只是逕自找了空位坐下，「那個精靈，聽說是某位老師的器靈。」

　　「哎？你怎麼知道？」喬依妲頗意外。

　　「聽說的。」魏南徹答得很簡潔。

　　「聽誰說的呀？」

　　「維萊爾。」

　　喬依妲快速想了一輪，發現她不知道魏南徹說的是誰。

　　「專精高階術法原理的那個老師。」朝倉櫻主動說明。這群一二年級生多半不知道那位，畢竟他向來只開高年級課程，「他是退役的時空獵人，和學園裡不少老師一樣，資歷很深。」

　　「也就是說，他知道藥草精靈的真面目囉？」葉黎元很想知道。他絕對沒有記仇的意思，絕對沒有。

　　「或許。」朝倉櫻聳聳肩，反正她也不知道。但待在學園很久的老師知道一些學生不知道的事，這也是很合理的，「但若真是器靈，想追的話，不如試試看往常待在校舍的老師那去找吧。」

　　常待在校舍？葉黎元想了想。這回他不置可否。

　　「常駐校舍的老師不少吧？」安瑟莉自己知道的就有不少位。

　　「嗯，要查大概不容易。」跟著同圈的幾人把剛玩完的各種道具收好，喬依妲邊說邊物色起下一個遊戲。

　　她打算找點能多點人玩的，順便把幾個孤僻太久的傢伙拖下來玩。

　　「妳要找哪種類型的嗎？我可以幫妳找喔！」江雅茜湊了過去，這些都是她的，她有自信能挑到她滿意的。

　　「有適合大家一起的嗎？」

　　「大家都能玩的嗎……那就這個吧！」江雅茜從桌遊堆裡頭拿出了個裝著卡片的小盒子，「這個可以大家一起！嗯……我們坐沙發吧，我來講解這怎麼玩！」

　　「好，麻煩學姊了！」喬依妲率先起身。

　　葉黎元抬頭望了下，看見盒子上的字後面露瞭然，「喔，是那個啊。」

　　「那是什麼？」東方跟著望去。

　　「勾心鬥角的遊戲，滿好玩的，你玩了就知道。」

　　或是好奇、或是感興趣，又或者只是跟著看看，其中幾人很快就依言入座。至於剩下不合群的，在其他人的招呼下還是加入了。

　　「夏琋也來玩吧！妳只跟白鳥玩了三局，來玩玩其他的嘛！」

　　「……麻煩。」

　　「別這樣嘛，這很好玩的！」

　　「妳贏的話，我拿雅茜私藏已久的零食給妳。」

　　「欸？櫻姊姊……唔，也是可以啦。」

　　「好。」

　　……這就答應了？東方感到不可思議。

　　「魏南徹不來嗎？你這樣不是很有個性，是孤僻了啦。」在場會直接這麼講的大概只有喬依妲了。

　　「我無所謂。」魏南徹頓了頓，「……不過，玩幾局也無妨。」

　　刻意背對著的葉黎元面露沉思，他開始思考在遊戲裡帶個人情緒到底妥不妥當。

　　東方看了看坐在他左手邊的葉黎元，隱約覺得學長的加入頗有目的性。

　　「要不要叫老師和白鳥也來玩呀？」江雅茜一邊把牌往桌上擺一邊問。

　　風易搖了搖頭，「他們休息了，還是別去打擾了。」

　　「好吧。」

　　江雅茜看了看時間，還不算太晚，可惜老師他們先休息了。稍微惋惜了下，她便專心講解起遊戲的玩法。

　　雖然這次實察出了點意外，他們還有不少後續得處理，但至少現在，她有信心能給學生們一個開心的結尾！

　　「這個遊戲的規則不算太複雜的，首先呢，我先介紹一下這些牌的部分──」